行期迫近了,张治中这时候的心情十分复杂,精神上十分痛苦。他一方面早已断定国民党政权必败,战与和都无济于事;但另一方面又和蒋介石的关系太深,如撒手不管,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一种感恩知遇的旧伦理观念束缚着他,一时不易解脱出来。于是只有硬着头皮承担下来。他的心情和态度,可以从下面一个插曲中看出。

飞赴北平前夕,上海《新闻报》的负责人,也是张治中的老朋友俞树立先生来见,笔者陪同晤谈。

“看来,当前确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您的看法怎样?”俞问。

“……是的,当前情势确实十分险恶。”张答。

“您看,现在才谈和,是否迟了些?”俞问。

“太迟了,从抗战胜利后,我就无数次地口头和书面向蒋总统进言,极力主张和谈,未蒙采纳。去年6月在西安,11月在南京,两次向他痛切陈词,还是没能说服他。他一再说:‘我现在不能和,要和,我就得下野,但是现在不是我下野的时候。’”张说完了,长叹一口气。

“您看和的可能性怎样?”俞又问。

“您知道,我是一生主和的人,对国内和平存着痴心梦想;但是当前形势太险恶了,我只能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张脸色忧郁,心情十分沉重。

“您不是到溪口去了吗,到底怎样?”俞问。

“一切方面,一切问题,都谈过了,临别时蒋从山上住处一直送我下山到溪口,一再表示愿意和平,愿意终老是乡。”张言下带点兴奋,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您对中共的估计怎样?”俞问。

“形势太险恶了,我们很少有回旋的余地。中共的态度,从八条基础条件可以窥见一斑。我们只能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了!”张的脸色又回复到开始的忧郁。房里的空气显得特别沉闷,使人有窒息之感。

行期迫近了,代表团成员分两批飞往北平。3月31日,卢郁文率领大部分工作人员先行。张治中则应立法院邀请,向全体立法委员作和谈问题的报告,会场气氛很热烈,报告引来了热烈掌声。同日晚上,何应钦在他的官邸举行送行宴会,仅一桌,参加者六位代表,加上翁文灏、贺耀徂、黄少谷,笔者亦被邀参加。何应钦先举杯祝代表们一路平安,和谈顺利,并对大家的任务和辛苦表示慰劳祝贺之意。由于筹备工作早已全部就绪,有关和谈的各项问题亦已充分讨论过,所以席间并没有再谈及和谈的话。总的说,是兵败求和,形势太坏,大家当时的心情都是很沉重的。据我所

「如章节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退#出#阅#读#模#式,才可以#继#续#阅#读#全#文,或者请使用其它#浏#览#器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我所亲历的三次国共谈判(全文)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余湛邦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余湛邦并收藏我所亲历的三次国共谈判(全文)最新章节附:抗战时中山大学迁滇西行小记(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