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言 一个普通的女人。
或许 又有点不太普通吧。
我的母亲是花街里的妓子 有几分姿色 也算得上是鸨妈妈的摇钱树 我和哥哥的出生是个意外 若是当初鸨妈妈早一点发现母亲怀了孩子 怕是怎么都不会让我和哥哥出生的。
母亲说 我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她本想为他守身等他回来的 但是留下来的财产全被鸨妈妈抢走了 还被逼着继续接客。
哥哥刚出生就被卖了 我也只是从母亲那里听说 哥哥叫做添书。
添书？好奇怪的名字。
但是至少有了名字 哪里像我 一直都没有名字。
我在花街长大 见惯了这里的一切 肮脏的也好 淫-乱的也好 在小时候看来 仿佛是理所应当的。
母亲很少和我说话 多数时候 都是我看着母亲发呆 一呆就是一-夜。
鸨妈妈说 等到我长大了 就要接母亲的班 好好的给她赚钱。
幼时不懂事 还点头应了。
现在想来 真是可笑之极。
花街的孩子是没办法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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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识字 跟着学习琴技看不懂琴谱只能够跟着姐姐们弹 然后努力的去记住那一个一个生涩难懂的‘符号’。对幼时的我来说 在青-楼那段时间算不上十分痛苦 但也绝不快乐。
鸨妈妈会打人 用鞭子抽 或者是用脚踹……
我也因为干活慢而被打过很多次。
鸨妈妈不会打脸 所以哪怕身上伤痕累累 外人都不会知道的。
认识添书是从我懂事开始吧 他的父亲会带他一起来花街喝酒 作为小孩子 就在青-楼里面到处乱逛 然后就遇上了干活中的我。
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当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也没有说。
那时候的添书是个细心的小男孩 会发现我脖子上或者是手上的伤痕 会给我上药 给我买糖吃……
还说过等他有能力了 会把我带出青-楼。
现在想想 添书可能撩妹技巧是从小就有的了。
后来 战争爆发了。
我们对战争毫无概念 直到他国军队踏进了星城！
几乎是一天之内的事情 官兵甚至都来不及通知百姓避难 脑袋就已经搬家了。
那一-夜 花街成了整个星城 最黑暗 最肮脏的地方……
我们来不及逃走了 母亲怀着最后的希望把我藏进暗格里面然后独自面对破门而入的敌军。
是了 我看到了 用那一条小缝隙看见了一切……罪恶的 肮脏的 恐怖的……
他们侮辱了母亲 整整一-夜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我等待着光明 等待着光明的救赎。
援军到的很快 但是敌军也撤的差不多了 星城不过是敌军给的一个下马威罢了 用了这么多条人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获救的 只是依稀记得蓝戊将军问我：“小姑娘 那是你妈妈吗？”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
母亲是活的 而床上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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