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心中很不是滋味，耳畔总觉得仿佛飘着一个声音：你的孩子就要死了。
她的手心不断流着汗，眼神痴呆。她不想让姐姐和养母她们这样做，总希望姐姐还用她那根银针为孩子治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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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姐姐抱起了孩子，认真观望着孩子的面色。她发现已有黑青的印记，再摸一摸孩子的脉搏，感到很弱，就缓缓放下，说：“妹妹，公主是个讨债的鬼，她讨够了就会走的。早一天我把那些妖魔鬼怪赶出她的身边，她就不会与那些妖孽一同祸害你。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孟皇后已经懂得她的意思，更加伤心。
燕氏在一旁帮腔，说：“狐妖不除，公主的凡身就无法祛除灾难。”
孟皇后将信将疑，让内侍唤来侍奉官王坚。
王坚曾受高太后之托，与郝随他们明里修好，暗中刺探他们的动静。他进来后，望见这阵势，不觉脸都吓白了。
孟皇后说：“王坚，官家也是没有了什么办法，才同意这样帮忙的。以后她几位有什么事吩咐你，你要好好照办。这事可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日后，我会重重酬谢你的。”
王坚低下头，用非常低的声音说：“娘娘的吩咐，奴才如何敢不听?”
孟皇后说：“不听也罢。有人会听的。只是怕别人听了，你的供奉官就是别人的，而且，你的许多事，别人都可能会捅给内侍省。听说，皇城司的人，手段可是够狠的。特别是那个郝随，与官家走得最近。”
王坚浑身都在发抖。他最怕的就是郝随。若自己的作为被郝随发觉，不仅是丢官，而且性命也难保。他亲眼目睹过郝随带领皇城司的人在宫中鞭挞那些犯了法规的内侍，郝随最拿手的就是用竹鞭蘸了热油打人。
他跪在地上说：“惟娘娘命是从。”
燕氏在一旁抱着胳膊，脸仰着扭向一边，自言自语道：“娘娘就是官家；娘娘的话，有谁敢不听?”
殿外下起了雨，响着雷声，殿内更闷。
孟皇后说：“王坚，娘娘不是官家。但官家无灾无难，不也是天下人所思吗?”
“那当然，那当然。”
王坚不知是哭着说的还是哑了嗓子，他努力把头低下，不敢抬眼望孟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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